妖刀。

[平楹平]盼望日记

没有周楹的那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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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我叫盼望。

这听起来不太像一个姓，但确实就叫这个。

我出生的时候，有人哭了，有人笑了。我的族人长的和我都有点不一样。

我们是阖人。

只有一个人和我差不多，他们都叫她魏老板，她说我可以喊她姨。

在我小的时候，我们都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。只有魏姨会法术，能带进来很多东西，灵石、仙器、各种日用品，她说在仙岛外面有个神仙，神仙一直照看着我们。

村里年纪最大的是黎老，他知道的事也最多，每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，他给我们讲很多外面的故事。我出生后几年，黎老去世了，年近六十，村里人说他已经算很长寿，把他葬在能望海的地方。

村里后来新生的孩子都长的跟我差不多，老一辈的人说我们是阖人原本的样子。

村里有一处独立的房子。外面有个很大的院子，里面青瓦白砖，小桥流水，巍峨气派，和其他人的房子不一样，但是一直没有人住。

老人说这是神仙让他们造的，其他人不能进去，神仙要生气。我们一直很好奇，又问魏姨，魏姨说房子还在等它要等的人。

到我长大了，灵山上每处地方都有了我们的痕迹。危险的灵兽出没处都被标记出来，虽然一直不知道“外面”是什么样，但每天都过的很开心。

魏姨教我们如何引气，如何锻体。

每个人都觉得这辈子安稳，大概就这样过了。

在我老的也快要死的时候，魏姨去世了。她毕生留在岛上照看我们，活了两百岁，大家无不尊敬她。也是那天，我们把她埋葬在最漂亮的地方，送上最艳丽的花，晚上我第一次听到了老人说过的，神仙弹的曲子。

好像是从天上传来的曲子，响了一整晚。

如果黎老还在，一定知道这首曲叫什么名字。

02

突然有一天，我们的岛升到了水面上。

也是突然有一天，那座房子里来了一个人。

他踩着一艘小船渡海，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岛上，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，漂亮的就像传说中的神仙。

他说他叫“太岁”。

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都要拜他，还让我们都安分一点，不要冲撞了贵人。

老人说，因为太岁才有了我们阖人。

太岁不是村里供着的仙牌上的名字吗？

他住进了那个和村子格格不入的华贵宅子里，平时都看不到人，只有晚上，偶尔夜色特别好，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琴音。

每次听到琴声，大人们就不再说话，纷纷入定。

据说这是几百年前传下来的锻体之法，引气入体可以延年益寿。但我们闲不住，就相约找了个机会，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跑到院子门口。

神仙弹琴和凡人也没什么区别。

可神仙长的真好看啊，好像九霄天上人，那把琴白玉似的，跟他的手一比也要输半筹。

那天我们都被神仙发现了，他问我们来做什么，还送了我们一人一个木雕的小玩具。

他那么会雕东西，自己为什么要带一块碎了的石头呢？

太岁在村里住了好几年，究竟有几年我们都不记得了，因为大多数时间没人敢打扰太岁，他也不会主动露面，只有琴声响起来的时候，我们才知道他还在。

有时候他也会弹错曲子，我们在私底下说着，太岁在变成太岁星君前，说不定也是个人。

忽然有一天，他就不见了。谁也不知道太岁去了哪里，那扇三百多年来紧闭的门大开，庭院深深，一步一景。

他曾弹过琴的石桌上用墨写了行字，笔迹张扬而潦草：到此一游。